Monday, October 19, 2009

赤脚的小男孩

前几天(15/10/09,星期四),我在我宿舍外的市区遇到一位小男孩……
当时,我撑着一把阳伞,正赶着到附近的网吧打印我的group assignment。突然,一位小男孩向我迎面而来……


“Kak, saya tak ada duit nak makan. Tolong la.”(姐姐,我没有钱吃东西,帮帮我。)
我扳着我的脸,装着没听见就这样和他擦身而过。(不知从何开始,每当有健全的人向我讨钱,我就会觉得他们是诈欺集团。)
我一直若无其事地走到一个角落,然后回头望了望刚才那位小男孩……


他赤着脚,继续向其他路人说同一句话,做同一个动作。其他路人就像我一样,把他当透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擦身而过。
望着那小男孩和路人甲乙丙丁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脚边的沟渠一样肮脏,一样臭……


为什么当我看到那小男孩时,我的第一念头就只有诈欺集团?为什么我看到那小孩时,第一冒起的不是人类应有的悲悯心?为什么我刚才竟然可以直接和他擦身而过?
我就这样顶着阳伞站在那个角落望着赤脚小男孩的背影……


当我和他一样还是十岁左右的小孩,我正在课室里发白日梦;和朋友出去骑脚踏车;去奶奶家扑蝶;在家里和弟弟玩家家酒看卡通片;和姐姐吵架被姐姐打;偷妈妈钱去买零食吃;被爸爸罚站背九九乘法表……而我眼前的这位小男孩却在大热天赤着双脚,在马路上徘徊求乞。


我不清楚他是否有意诈欺,但是有一个问题值得我去深思。原本应该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天使,为何会在大热天赤着双脚在大街上讨乞?我不清楚他是真的穷到非得讨乞不可抑或是想以歪道方式赚取生活费用。但,我最希望的是,他不是人蛇集团的傀儡……
就近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在街上求乞,我不知道。但是,在大热天赤着双脚,忍着刺痛的感觉在街上徘徊的确不容易。至少,我就做不到。
假设他是存心欺诈好了,但是他却非得这样做不可。想必有其原因所在吧?


他那么小就看到社会丑陋的一面,对他的心灵发展不是一件好事。真希望他的人生观不会是灰色的,也希望他不会走错路……(对不起,我为你的人生观添加了黑色与灰色……)


想着想着,我已经走到糕饼档前面了……常识告诉我,我不能给他钱。第一,为了防止让这小孩有错误的观念——我不务正业也能得到钱财。第二,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小孩真的那么不幸是人蛇集团的傀儡,那就更不能给他钱。这只会让人蛇集团越来越猖狂。(好啦,我知道我想太多了……)
我快速要了一块大块的不知名糕饼后,双眼和双脚就开始合作不停地寻找着刚才那个背影。右手撑着阳伞,左手握着课本和热乎乎的糕点,双脚不断移动,眼睛扫视四面八方,额头顶着豆大的汗珠……


我在街上徘徊了许久,试图想找出那个身影。但是,最后并没有成功……感觉有点失落……


原来让你做善事的机会,只会出现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我望着手机的荧幕,大约接近中午十二时。正常的小孩都应该在学校上课打闹发白日梦吧?但,他却赤着脚在街上徘徊求乞……




*我告诉自己,下次再遇到求乞的小孩,即使我坚持不给他们钱,我也一定要给他们一点吃的和一个发心的免费微笑。不要再让自己变成又臭又脏的沟渠……
*我的PTPTN贷款在当天出了。我在朋友面前表现得好像很开心那样(因为终于有钱用了)……但其实我并没有很开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