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晨我独自到住家附近的公园晨运。在回家的途中,我被路上的某个风景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注意这让我心生奇妙感觉的风景——一只蜗牛正慢条斯理地越过马路。
我蹲下身体,试图以近距离专心地观察+研究蜗牛过马路时的表情。(蜗牛过马路时会有什么表情窝?是要狰狞地过马路还是害羞地过马路?)
我看着黏在马路上隔夜隔夜又隔夜被车碾过好几百遍的s个蜗牛尸体,再盯着那背着大贝壳、动作死鬼慢的蜗牛,突然发起少有的可怕爱心:想要帮助蜗牛过马路。
“让我来帮你过马路吧,不然你可能会扁死。”我轻轻敲了敲它的贝壳,想让它缩回到贝壳里,好让我可以把它抓起再带着它一起越过马路。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它非但没有畏缩,反而还给我在那边若无其事酱继续过它的马路。
蜗牛:“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有我想走的路,我要靠自己走到彼岸。”
眼看蜗牛那么坚决,我也只好放弃‘帮助蜗牛过马路’的念头。毕竟我也不想好心做坏事,万一不小心把它的贝壳和肉身撕开,造成蜗牛在我手中意外身亡事件,那我不是很‘够力’蠢?
我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蜗牛用它那死鬼慢的速度过马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耐烦,好想直接转身走回家。但丢下蜗牛让它自个儿过马路,又好像很没有义气酱。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当蜗牛的交通警察,在汽车来的时候就假假站在马路那边‘阻住个地球转’,接受司机们一样的眼光(我绝对不是在马路尿尿啦)以降低蜗牛变成肉酱的机会。
蜗牛:“谢谢你,谢谢你放手让我自己去走自己的路。谢谢你没有限制与批评我过马路的方法。更谢谢你默默陪在我身边守护着我,降低我被汽车碾成肉酱的几率。”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以示无需客气。
但我心中始终有些不解。
“喂,蜗牛,我真的beh tahan你咯。现在全世界大部分人的脚步都不断在加快,啊你酱慢吞吞地生活,你都不怕输给别人的咩?”我蹲下来摸摸蜗牛的贝壳。
对啦,我实在是受不了它那种死鬼慢的速度!
“这是我生活的步伐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大多数人的生活节奏来过我的生活?”蜗牛望着我:“而且不是我的步伐太慢,而是你们的心都太快,快到连你们自己也抓不到。也因为如此你们才会感到害怕,不是吗?”
“我们就是因为快才能赚到钱、才能往上爬啊。怎么可能会害怕?”我反驳。
“如果你们不害怕,那为什么当你们独处时会感到如此寂寞?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会害怕独处?”
“……”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回应蜗牛。
我尝试转移话题:“蜗牛,我问你蛤,做莫你动作就是要酱慢?”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希望蜗牛可以加快脚步过马路,好让我对蜗牛的白痴义气也能快点收工回家。
“其实我并不慢,我只是随着自己的节奏生活,每个人生命的节奏都不一样。”
“怎么说??”我不解。
“有人说过,生命就好比一本书,有些人会选择慢慢细看,认真品味每一字每一句;而有些人则会选择快速‘扫’过。当故事已经看到最后一页的结局时,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清楚书中的内容与重点。”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花,你多久没有停下脚步看看脚边的小草?你多久没抬头向天空打招呼?你多久没认真去感觉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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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微风轻轻地擦过我的肌肤,身体的毛发也随之荡漾。我闭上眼睛,用心体会被微风拥抱的感觉。
早晨的阳光打在我身上,热得我汗水直流。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被汗水滑过的痕迹,每一个毛孔都在争先恐后的呼吸着。
大树和小草不断摆动身躯,与微风一同舞出属于它们的旋律与节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恩自己还能呼吸。
原来,不是我在陪蜗牛过马路,而是蜗牛在陪我学习用心感受当下每一刻的美丽。
电影《和平战士》里有一句对白,“每个时刻都是不平凡的时刻。”
我想,这就是蜗牛想告诉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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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渐渐长大后,我清楚自己需要开始以现实的眼光来看待这世界。但,我多么希望能够为自己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不让外在所谓的大人就应该怎样怎样来限制自己的成长。
小时候的自己会因为观察蚂蚁军队而开心一整天;长大后的自己仍然可以透过观察蜗牛过马路来得到小小的感动。
世界上有很多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毫无疑义的东西都是会令自己快乐的元素。我总不能因为害怕被别人嘲笑就放弃这些会令自己开心的元素吧?(如果别人对我们所做的事情摸不着头脑,就让他们继续去摸他们的头脑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摸到自己的脑袋的啦。)
以简单的视野看世界,这是我永远向往的成就,也是我一辈子的学习。
阿花 08-06-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