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爬上了一个让全世界超过一半的人类都在那儿游荡的社交网络站——面书,然后在自己户口的墙上看见一张刚上载不久的照片。我看了看照片下的一群文字,看了看照片里的三个字,然后,眼泪瞬间脱眶而出。
那是我和老弟儿时的合照。
那一年,我大概两岁,他大概连一岁都不到。
去年九月份的一个晚上,我陪老弟一起北上槟城,到理科大学总校去报到。我们和他同学及他同学的家人一起坐在小型货车上,有说有笑。
货车一直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大家都没有睡好。我累了,便靠在老弟瘦瘦的肩膀上睡觉。醒着睡着,睡着醒着,就这样抵达他的大学了。
那晚,他带了好多东西北上槟城。装着衣服的行李箱、日常用品、水桶肥皂、手提电脑、单眼相机、吉他,一大堆东西尾随着他。
踏进他宿舍的那一天,我看见了他人生里第一位的大学室友,一位和我们一样来自森美兰州的大学室友。现在时常都会在面书上看见他与室友和一群大学朋友的玩乐合照。嗯,看来他与室友相处得还不错。
我在他宿舍里和他一起扫扫抹抹,随便帮他把东西放好叠好。我很喜欢收拾行李,尤其是帮老弟收拾。
那天我笑说,他多幸福,还有姐姐尾随着他一起到大学报到、一起搬行李、一起扫扫抹抹。
想当初,我可是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独自拉着笨重的行李乘着飞机,跨越南中国海,战战兢兢抵达我的沙巴大学的。搬行李、打扫,全是自己一手包办的活。
虽然嘴巴说他幸福,但其实我觉得自己更幸福。陪老弟一起北上槟城,简直就像是去旅行一样的开心。
我坐在老弟的床上,看着他拿出朋友送给他的相架和两张照片。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相架里,然后再把相架摆放在他宿舍书桌上的某个角落。
我站起身,走前一看,不禁大笑。
「做莫你放这张照片哦?根本都看不出是你了咯。」
我拿起相架继续看了看,又说:「我以前真的是可爱yer~~~」
我望着书桌上的相架,我很想笑老弟白痴,笑他干嘛拿陈年旧照放在宿舍里,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出照片里的人就是他本人好不好?因为实在是差、太、远、了。
虽然很想笑他笨蛋,但其实当时的心里是有一股暖流一直不断从心里涌出。
一直到刚才在面书上再次看见那睡在相架里的照片时,内心的某个角落连接了四个月前在他宿舍里的某个时空,启动了我泪泉的按钮。
你的二姐很爱哭,因为这是她诠释感动与幸福的方法。
☆☆☆
我知道老弟一直以来都很想考进这被列为全马最顶级的大学,但却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那么想考进那大学其实还有着另一个原因。一直到有一个晚上,我接到老弟从遥远的新加坡遥来的一通电话,我才知道了那另一个原因。
「因为你是读在最靠近东边海的大学,所以我就要考进最靠近西边海的大学。我们要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嘛。」我从电话里听见那跨越边境传来的声音。
我笑了笑。
老弟是想要酿造另一个生命的默契吗?还是想再制造一个生命的重叠?
在我搭上飞机飞往沙巴大学前,我曾经以为,我和老弟与大姐之间的关系大概会因为我上大学读书太久没联络而渐渐变淡。但显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兄弟姐妹之间就是有着这么强的羁绊,即使没有时常见面联络,关系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断。
又或者,天天都见面,吵架吵到没完没了;这一秒我讨厌死你,下一刻就又再次一起谈天谈到日夜颠倒。
兄弟姐妹之间就是有着这么强的羁绊,即使天天见面吵架,关系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断。
这样的一个羁绊,就是父母送给我这辈子除了健全的身体外,另一份最大的恩物。
「相识需要缘分 更何况是在地球上几十亿人口当中结成一种亲体关系 我们的生命分先后顺序在同个温室里 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唯一 让我们用生命重叠的奇迹 继续那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人生之旅 庆祝我们结为姐弟20年快乐^^」
我凝视着电脑屏幕里的照片,那是我和老弟儿时的合照。
那一年,我大概两岁,他大概连一岁都不到。
写于 2012年1月17日
*对了,1月17日是我死党的生日,我要在这里祝她天天都健康幸福快乐。能够与她做朋友,真的很幸福,也很幸运。=D*
** 话说 本来我还想上载照片
结果系统却出现问题 无法上载